2015年11月13日下午,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在雁塔区研究生综合楼二层的刑事法律科研中心报告厅举办了主题为《“勇于造道”的张载哲学》的学术讲座。这是哲学与社会学发展学院欢庆2015年“世界哲学日”的系列讲座之一,讲座由我校资深教授、校学术委员会主任赵馥洁先生主讲,哲学与社会学发展学院山小琪副院长主持,各专业研究生均积极参加。
讲座开始,赵老师首先以平易近人的陕西话谈起了哲学之于他,表达了他对哲学的至深至浓之情愫。他说,“哲学和我,用三句话说,第一句是:哲学是我的终身大事;第二句是:我对哲学一往情深;最后,我一生热爱哲学,并坚守阵地从未离开,可以说从一而终!”
赵老师接着说明了选择此次讲座主题的原因。第一,从时间上来看:今年是张载诞生于1020年至今刚好995年,再过五年便是张载诞生千年大庆;第二,从空间布局看,张载是凤翔郿县(今陕西眉县)横渠镇人;第三,从近期事件来看,国家出版基金资助项目、“十二五”国家重点图书《关学文库》编写历时五年由西北大学出版社出版,其中收录了张载之后关学著名的学者及其经典文献,而绝大部分是建国之后从未出版过的。因此,综合这三方面的因素,又加之我们地处陕西,所以选择了这个主题,讲座也由此展开。
一、题解。首先,“勇于造道”出自清代全祖望修订《宋元学案》时对张载的评价,其中《横渠学案》的序言第一句便称“横渠先生勇于造道”。其次,“道“虽在中国古代哲学中具有不同含义,但此处之”道”经分析,是指儒家思想体系所言之基本原理、真理。它与孔子所言“朝闻道,夕死可矣”具有同等意义。最后,张载之“造道”实际上是讲,张载对儒家基本原理的创新。在这张载之后的大家比如:二程、王船山等人对张载思想的评论中皆有论证。
二、他的创新自觉。张载认为“学贵心悟,守旧无功”,可见张载的治学态度是重视个人的觉解、体悟,不因循守旧勇于探索和锐意求新的。其学术上的追求可用一个“新”字概括,从其所作《咏芭蕉》的诗中即可窥探一二。
三、张载的理论创新。张载哲学方面的重要贡献具体有体现在他本人在中国哲学史上的五个方面的创新:
1、第一次凝练出儒家哲学的崇高使命。张子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被冯友兰先生成为“横渠四句”。张老师具体的解释了这四句话的意义所在。
(1)“为天地立心”。心指人,人从本质上来说是天地之心,人的认识就是天的认识,二者是同一的。但现实中,人要达到天地之心需要培养,这就是所谓的“立”,其方式是多样的或者通过教育,或者通过磨练。张载此句所言指出了哲学的使命在于:揭示宇宙规律本质,确立人的主体地位。
(2)“为生民立命”。“命”继即命运,“立命”指人们对自己的精神家园的确立、安顿、构建,这也是张载所揭示的又一哲学使命。
(3)“为往圣继绝学”。“往圣”指儒家的圣人,“绝学”是在历史的演变中受到干扰而中断的理论和真理。唐代以来孔孟经历了秦始皇焚书坑儒、佛教传入中国、魏晋时期道教、玄学的兴起,面临着中断的危险,而张载认为哲学的责任在于:继承和发扬面临危机的哲学思想。
(4)“为万世开泰平”。前两句分别表现了张载的人生观、文化观,而这最后一句是张载的世界观,哲学的责任就在于:建立正确的世界观。张载之后的思想虽然存在各种分歧,但在对待张载这四句高度凝练的哲学使命的态度上却是一致的,都给予了强烈的赞同。张老师认为,作为一个真正的哲学家,不仅要有自己的体系,还要有自觉的哲学使命,而张载就是这样的大哲学家。
2、第一次创造了“太虚即气“的本体论。张载之前的哲学在谈到”气“主要是在生成论和构成论的层面谈的,但张载却是在本体论谈及”气“认为它是宇宙的本质而非源头或者构成因素。“气”是最高的物质存在,凡所相皆是气,并且它的变化是有规律的,“气”是宇宙统一的本原、逻辑起点。他用“气”贯通了本体、运动、认识论,克服了之前理论的逻辑漏洞,无疑是进步的,这在后来的哲学家也得到了认可。
3、第一次从哲学本体论的高度批判佛教。张载之前的的哲学家在批判佛教时,大部分是从零碎的社会、政治、道德观念上批判的。但张载以“太虚即气”、“气为实”直接批判了佛家“万相皆空”的思想,同时也批判了道家的“无”的思想。另外他还批判了佛家的轮回观点、梦幻人生的消极观念。
4、第一次确立儒学“民胞物与”的价值理想。它由宇宙间一切都是天地之子出发,说明人和人是兄弟,人和物是朋友的观点,超越了传统儒家从血缘关系出发的亲亲观点,主张一种平等的博爱和谐。
5、“天人合一”的伟大命题初次被概括。殷周以来这种思想已经形成,并且十分丰富,但真正被以这个概念被提出来是张载。此处“天”既是自然之天有事道德之天,是二者的统一。从这里,也能够很明显的看到中国传统哲学与西方主客二分的哲学有所不同。
当然张载还有其他方面的创新,但相比之下,这五个创新是最有代表性的。
四、张载哲学创新的意义。首先,他的哲学创新为后来的理学铺垫基础,无论是理学的基本框架还是理学的基本范畴都举足轻重。其次,他创立了官学,在理学中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关学,被称为“关学宗师”。最后,惠于后学,他的思想学说对后人的影响甚至远至当代。
赵老师两个多小时的深入浅出却又充满智慧的讲吸引着在座的同学。在讲座的最后赵老师为大家读了一首自己写的关于张载的诗:“逶迤太白雪凌空,一代鸿儒启正蒙。天地立心情豪荡,虚空即气道峥嵘。洋洋关学扬薪火,济济英才继后峰 。共仰横渠真境界,民胞物与性天通。”赢得了一片掌声。